一笔千线

我寄人间雪满头

[梦涣时代|曦澄]松烟入墨

搭配bgm《松烟入墨》

徽墨精涣*制墨人澄

涣哥哥生日快乐!!!

涣哥哥我爱你!!!

…。…。…。…。…。…

江家世代以制作徽墨为生,江澄十五岁时做了他人生中第一块徽墨。

徽墨素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而江澄制的嘛一方徽墨不等他填字,在晾墨时便天生带了几缕卷云纹。

江澄一次抚摸着这方徽墨,卷云纹不像是天然生成的,倒像是有人以工笔画成,且下一秒这云纹就会缠绕在他的指尖随后腾空而去。

“阿澄。”

江澄吓得把手里的徽墨扔了出去,一双白皙修长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稳稳的接住了那方徽墨。

江澄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男人,那个人将徽墨送到了他的手里笑道“我是你做的徽墨呀。”

过了好一会儿江澄这才注意到了男人衣服上流动的墨色卷云纹和手中的徽墨如出一辙,而男人身上除去墨香还影影约约透着几缕丁香的气味。正是自己制墨时突发奇想加进去的。

“你……是我做的徽墨?”

“是啊,在下蓝曦臣。”

蓝曦臣本来是山中一棵修炼出了灵识的九江庐山松,长在了崖边,终日看着山上流云翻飞,云海蒸腾。一日突然化做了一捧松烟,数月后他再次醒来便成了眼前少年手中的一方徽墨。

而徽墨上的几缕卷云纹正是蓝曦臣随手印刻在徽墨上,只为了给少年一个惊喜。

蓝曦臣之后便留在了江澄的身边。冬日里下了一场大雪,雪方停江澄便去山里寻找烧制松烟的材料。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脚下是厚厚的积雪。青翠的松枝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微微一碰就瑟瑟嗦嗦的落在江澄的身上。蓝曦臣抬手替他挥去身上的残雪,接过江澄背上的背篓“这么漂亮的雪,阿澄不停下来看一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说真的好看,那还是山里的云海好看。”

蓝曦臣笑着一挥手,从他的袖升起一缕青烟,转眼间二人便置身于云海之中。江澄伸出手,流云好像有生命一般亲昵的蹭着他的手心。

蓝曦臣随手在地上一划,一条小溪从松树间窜出,水面上还飘着两只酒杯。

“前几日发现阿澄看《兰亭集序》时,盯着曲水流觞看了许久,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同阿澄一起附庸风雅一番。”

蓝曦臣牵着江澄的手坐下,江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立刻皱了眉头。

“这不是酒!”

“这是用松针制成的茶,我……不擅饮酒。”

蓝曦臣虽然一直长在悬崖边,可也是活了许多年,见识广博。而江澄除去制墨便颇喜诗词歌赋,二人不觉见便将上下五千年融入了一杯杯茶中,吞吐之间便是江山万里,云烟浩淼。

杯中的茶芳香清纯,回味悠长。江澄看着蓝曦臣又晃着杯中的清茶,竟不知自己是被这茶醉了,还是因为这个人醉了。

江澄不自觉的靠到了蓝曦臣的怀里“本以为流觞曲水已为陈迹,未曾想今日也能附庸风雅一番。”

蓝曦臣揽过江澄的肩膀,递过去一杯茶水“阿澄喜欢就好。”

江澄接过蓝曦臣递过来的茶杯,学着那些放歌纵酒的人一般叹道“老去形容虽变改,醉来意气尚轩昂。”

“若是阿澄不得志,大可考取功名傍身。”二人的手在广袖下十指交握,蓝曦臣微微俯身贴着江澄的耳朵道“我会一直陪着阿澄的。”

徽州江家有一个生得很好看的画师,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看上去年纪不大,可笔下的老树林海,云海苍茫却是气势磅礴,不少名家皆赞叹此人心中有丘壑,并非池中之物。

一日雨后,蓝曦臣刚画完了一幅虬根,生宣上的笔法恣意淋漓,尚透着淡淡的墨香。江澄从书里抬起头,缓步走到蓝曦臣背后“这张画你用你自己了?”“阿澄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蓝曦臣惊讶的脸,江澄从背后环住了蓝曦臣,狠狠的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墨香“我做你的时候加了一把丁香,我闻到丁香的味道了。”

“什么也瞒不住阿澄,明日就要进京了,阿澄可准备好了?”蓝曦臣拿起桌上的画,正要拿去街上晾晒装裱,可江澄依旧从背后抱着他,根本没用放手的意思。

“可惜不能带上你,考试的砚台要镂空,我可舍不得把你挖空了。”“无妨。”蓝曦臣反手握住江澄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我等你金榜题名。”

江澄没有答话,而是拿起了一旁的笔,握住蓝曦臣的手,二人一笔一划的在那幅虬根上写下了一行字。

松烟入墨

江澄走的那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蓝曦臣撑着一把画了松枝的油纸伞替江澄整理好了行装。

“我是阿澄做的砚台,这辈子自然也是阿澄的人。”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十数年,小城的人饭后还是会沏上一杯松叶茶说起当年小城出的第一个江家状元郎。

那一天状元郎衣锦还乡,有一人送上一幅画,画上是陡崖上生着一棵宛如游龙老树,面对着一片云海。状元郎问可是城中一个姓蓝的画师画的,那人还来不及回答,状元郎抚掌大笑,丢下一众人去了茶楼。

一个丰神俊朗白衣画师坐在二楼,端着一杯松叶茶看着街景。状元郎站在街上大喊那人的名字,白衣画师飘然跃下握了状元郎的手,二人不知说了什么话,随即转身悄然而去不知所踪。

“阿澄,你不是说要考个功名吗?”

“不考了。”

江澄躺在蓝曦臣的腿上,用手指勾着蓝曦臣的头发“你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过是祝贺阿澄你金榜题名罢了。”

“所谓老树迎客,林海奔啼,分明是墨香故里。”

蓝曦臣俯下身吻住了怀里的人,二人周围松涛阵阵,松香久散不去。江澄环住蓝曦臣加深了这个吻,熟悉的丁香让他明白,那日曲水流觞他怕是沉醉在了这个人的温柔乡里。

世间无边风光,而我自在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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